他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,只是抱着她,低头埋在她颈窝处,感受着她身体的温软和气息。
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,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盼头,有时候也很重要。
霍老爷子微微皱着眉,直至霍靳西走出去,他才又看向慕浅,神色有些凝重地开口:他欺负你了?告诉爷爷,爷爷去教训他。
人这一辈子,总是免不了在失去。就像爷爷,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,爱人、亲人、朋友,陆陆续续地都在失去,遗憾是会有的,可是一旦接受了,回忆起来,就总是美好的画面。人生还很长,你会遇见很多人,很多事,最终可能会一一失去。可是在失去之前,你是真真切切地拥有过的,那些美好的瞬间,属于你,也属于她。那不该成为遗憾,应该成为人生最美的回忆。
没有人会比她更痛,可是她却硬生生地忍了。
齐远替慕浅打开霍靳西办公室的门,这才道:你进去等霍先生吧,他已经连续发了三天烧,一直不退,又不肯好好休息,再这么下去,他会垮的。
霍靳西没有回答,只是看向了入口处那幅尚未揭开的画作。
所以这些画,有的是在家里画的,有的是在学校画的,有的画在深夜,有的画在课堂上。
始终面容沉静的慕浅,终于在听到那丝叹息的时候,蓦然变了脸色。
说完这句,她忽地站起身来,在霍靳西伸出手来抓住她之前,打开门跑了出去。